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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藏学?-作家安乐业谈新作《国际藏学史导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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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之声2016年11月28日报道】现居澳洲的流亡藏人双语作家安乐业(东赛),近期在台湾出版了《国际藏学史导论》一书。在接受《西藏之声》的采访时,他介绍了自己在新作中如何概述了当前各国藏学研究成果,并分享了他对“藏学”的认识。以下是访谈第一部分:什么是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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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看来什么是藏学?

简单地讲,藏学就是研究雪域高原人文地理和探索生命之谜的一门庞大而综合性的国际学科。

又从藏学整体上讲,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上的藏学指的是研究人文领域的学科。我们把这个学科粗略地可以分为五大类,即精神文化、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翻译文化、比较文化。

精神文化包括哲学、宗教、文学、艺术、伦理道德、美学等组成;物质文化包括衣食住行、生产、经济运行、科学技术(包括天文,历算,医学)等;制度文化包括礼制、法制、官制、兵制、地理沿革制度、教育制度、赋税货币制度、度量衡制、历法制度、喇嘛转世制度、政教合一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流亡民主等;翻译文化包括古老苯教经典、佛教经典、《圣经》、《古兰经》以及历算、医学、文学、历史、政治方面的书籍翻译为藏文的经典;比较文化主要包括藏印文化的相撞与交融、藏汉文化的交流与冲击、佛教与科学对话等领域的内容等。

从广义上讲,除了狭义上的藏学,地理意义上的藏学非常博大精深。雪域高原不仅是西藏文明的故乡,也是大部分亚洲古老文明的发祥地。比如,亚洲十大江河源自雪域高原,其中,西藏东部的黄河是中国人的母亲河,源自西藏阿里的孔雀河是恒河源头,也就是印度人的母亲河,另一个狮泉河是印度河的源头,经克什米尔流入巴基斯坦注入阿拉伯海,成为该地的文明之源,澜沧江是东南亚半岛的母亲河,即湄公河,湄公是柬埔寨语,其意思是母亲。他们为何叫母亲河?答案很简单,这些国家的文明源自这些大江大河。

那么,藏人对这些江河叫什么?藏人一般叫女儿河,比如,黄河叫赛丹玛,其意思是金色的女儿。恰恰相反,藏人对雅鲁藏布叫母亲河。这条河发源于阿里“马泉河”,阿里是古老象雄的中心地带,而且,当今苯教、藏传佛教、印度教奉为圣地的冈仁波齐和玛旁雍措就在这里。很有意思的是,西藏母亲河流入印度之后,以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梵天之子命名,又流经孟加拉国与恒河汇合,形成巨大的恒河三角洲,最后注入孟加拉湾至印度洋,其壮观恰似当今国际藏学发展的缩影,至今没有人探究过这种地理上的巧合或神秘现象。

什么是藏学家?

西藏著名学者萨迦班智达‧贡噶坚参(1182~1251)对“智者”有个定义。他认为“智者唯独知识,理应了如指掌,但通局部理论,那也该叫智者”。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藏学家”理应精通狭义,广义上的藏学,但是专攻具体领域和取得研究成果的专业人士也可以称为“藏学家”,比如哲学专家、教派专家、文化专家、民俗专家、经济学家、畜牧专家、农业专家、服饰专家、饮食专家等等。现今具体方面的专家更加稀缺,也显得非常重要。

一下《国藏学史导论》的章,主要包含哪些内容?

主要有「本土藏学」、「南亚藏学」、「东亚藏学」、「欧洲藏学」、「美洲藏学」、「非洲藏学」和「大洋洲藏学」等七个章节。

「本土藏学」中着重介绍了“本土藏学的基本框架”和“藏学的积极作用”;「南亚藏学」中有“论藏印文化交流” 、“西藏和不丹等地文化交流” 、“西藏和尼泊尔文化交流”;「东亚藏学」中有“论藏汉文化交流” 、“论藏蒙文化交流” 、“论藏日文化交流” 、“论藏台文化交流”;「欧洲藏学」中主要谈了七个国家的藏学,其中,包括匈牙利、英国、德国、法国、奥地利、意大利、俄罗斯等研究藏学的历史和现况;「美洲藏学」中主要谈了美国、加拿大和美洲各国研究藏学的历史和现况;「非洲藏学」中主要谈论了藏学与非洲的结缘;「大洋洲藏学」中谈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研究藏学的历史和现状。

《国藏学史导论》有什么学?

至于拙作有什么学术价值,我自己无法回答。一方面,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裁判兼球员”的例子;另一方面,无论任何作品,最终的评判者是读者,所以,对作者而言,不管听到褒还是贬,只要能够激起读者的兴趣,就有了继续写作的理由。

《国藏学史导论》的撰写程,您是否有遇到一些困,或者有一些想要同者分享的事情?

说实话,面对语言障碍,差一点放弃了继续写完这本书。比如,国际藏学至少在三十多种语言文字中发展和运作,一个人难以做到这些语言中搜集资料和完整地翻译,我又没有研究资金,打工争来的钱只够花自己的日常开销,时间又在打工中流失,但是我的《深度透视藏人自焚》和与著名学者袁红冰教授合著的《杀佛》的稿费垫补了部分研究费用。与此同时,这里需要珍重深谢的是亚太政治文化哲学出版社,特别是主管安排我入住台湾开南大学继续研究和完成了这本书。

另一方面,我在研究国际藏学史的过程中深刻地意识到,这本书本来是个集体项目,需要很多人的合作,才能有望完成比较完整的内容,但流亡藏人分散而一时半载无法找到有这方面才学的人,而台面上的那些人士不要说合作,甚至难以搭上话。比如,曾经我为了比较方便的途径去了解状况而两次申请了参加国际藏学研讨会,却遭到了拒绝。我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我还是在此呼吁请高抬贵手,因为,补充和完善《国际藏学史》大家都有责任和义务。

人作家袁冰在序幕中写道:《国藏学史导论》明确划出了自由藏学同中共御用文人造的藏学之的原界限。您是怎么解读这?

这段话应该从两个方面去思考。一方面,袁红冰教授作为华语世界的“文圣”级人物,的确有他自身见解的独特性和深意,任何人无法替他解释清楚。另一方面,研究藏学没有国界,更没有预设立场的余地,因此,藏学作为一门独具特色的庞杂学科吸引了世界各国的学者和大众。我就从这个脉络中出发,并对国际藏学的过去和现况做了一些梳理和介绍,应当说对还原国际藏学史的真实面目起了一些作用。中共则恰恰相反作为胜利者自居,它把藏学纳入对藏统治的工具,不惜一切代价去篡改藏人的历史,并且用政治观点解释藏学现象。比如,连《甘珠尔》和《丹珠尔》出版时候都贴上了“中华”两个字的标签,然而日本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开始编辑和出版《甘珠尔》和《丹珠尔》,但是,从来没有贴过“日本”的标签,因此,大家就不难看出“自由藏学”和“伪藏学”的区别。

流亡藏人双语作家安乐业(东赛)/图片取自安乐业(东赛)脸书
流亡藏人双语作家安乐业(东赛)/图片取自安乐业(东赛)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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